Evitative.

Summary：五年级前的夏天，哈利意外被霍格沃茨开除了，他将不得不被重新分院。每个人都认为他会回到格兰芬多，但在经历过夏天在格里莫广场神秘图书馆里发生的一切后，他不那么确定了……

*第二章久等了

*我很喜欢这里面刻画的斯莱特林，没有强行洗白，却也让人理解

*翻译 @河下灯. 二翻 @空色未青 

·Chapter 2 The Covenant

“太晚了，波特先生，”分院帽说：“尽管你犹豫不决，但很明显你已经很清楚自己属于哪里，而我，从第一天起就很清楚你属于……斯莱特林！”

最后一个词传遍了大厅，几件事情同时发生了。

首先，麦格拿下他头上的分院帽低头注视他，伴随着一阵从背后教工桌传来的玻璃碰撞的声音。

随后，哈利意识到整个大厅都满是窃窃私语。

他听到罗恩满是不相信地大喊道：“什么？！”

和帕金森在斯莱特林的桌上发出的尖叫。

“这是真的吗——分院帽真的——这是说波特现在是斯莱特林了吗？” 她显然是对她的院友说话，但她的声音铜铃一般刺耳，哈利完全能清晰地听到她说的每一句话。

哈利转过身，立刻得知刚刚那些玻璃声是谁造成的了。 

妈的，是斯内普。

更让人恐慌的是，他看见斯内普站起来，并向他走来。

他要完了，斯内普，四年来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斯内普，现在是哈利所属的·该死的·学院的院长。

天要亡我。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一脸震惊地说： “这个结果真的出乎意料，但我还是必须说，很高兴你曾经在我的学院，我会想念你的。”

她开始卷起手中的卷轴： “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谈谈。”

“好的，教授，”哈利语调毫无起伏，机械式地回应：“谢谢。”

他没有看向格兰芬多的桌子，害怕他可能看到的任何反应，而是越过麦格的肩膀看去斯内普。后者正在等着他，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

这倒是他熟悉的。

哈利深吸了口气，往他的新院长那里走去。

斯内普立刻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大厅的一侧。

四处的声音就像被隔离般突然安静了下来，斯内普很显然施了一个无声的消音咒。

“波特，”斯内普的声音里流淌着强烈的怒火，“你怎么，以及为什么来了我的学院？”

哈利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分院帽把我分到斯莱特林的。”

他畏缩了一下，说：“对不起，”

虽然他和斯内普之间有着无数‘良好’的过往，但他不想在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他现在可是一个斯莱特林，意味着他完完全全地被掌握在斯内普的手中。

而哈利真的非常了解斯内普，斯内普肯定会觉得他的回应是带有讽刺的——即使他没有这样打算。

于是他纠正说： “对不起，先生。”

“我当然知道是分院帽把你分进我的学院，”斯内普说：“我在现场，波特。我问的是为什么。”

哈利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考虑到他们那不太愉快的历史，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博到斯内普的好感，当然，他同样不希望自己新的院长会继续成为他的敌人：

“它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就试图把我分进斯莱特林了，”他小心地琢磨着要说的一字一句，

“我想……只是它这一次得逞了。”

斯内普的表情顿时变了，哈利不是一个察言观色的能手，他无法完全判断这个新表情的含义，只能让斯内普继续盯着并审视着他。

他稍稍移动了身子，这种视线真的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们都没有说话，沉默蔓延着彼此。

“跟我走，波特，”

最后，斯内普发出了一种不太像是叹息的声音，示意哈利跟上他。

斯内普把哈利带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显然是要带他去斯莱特林五年级那边，他立刻警戒起来。

斯莱特林都在看着他。

哈利看着他们，然后视线对上了马尔福的眼睛。

砰——

哈利感到就像有一袋砖头狠狠地砸向了他。

他和马尔福在同一所学院里。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即将要和这个把他过往四年生活推入地狱的男孩同一学院里生活。

该死的·他妈的·爱操控人心的·分院帽！

“斯莱特林们，”斯内普说，“你们可能对我们刚刚新增的成员感到十分震惊。”

当然他妈的震惊，哈利想。

“我很清楚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曾与我们的新院友有一段回味无穷的历史，”斯内普继续道：“因此我想明确表示，无论你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波特先生现在是一名斯莱特林。”

是的——他是个斯莱特林。

当哈利真的听到这句话后，他的呼吸仿佛都哽在喉咙里。

他相当确定斯内普听到了他的声音，因为他侧头看了他一眼。

“由于他现在是一个斯莱特林，他也应该被相同对待。我相信你们都会让他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哈利眨了眨眼。

“当然，如果你们还敢因为过去而发生冲突——无论是你们中的任何人——都将会面临我的长期禁闭。”

这可能是针对他的言论，哈利想。

可他还是忍不住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似乎更长地停留在马尔福身上。

然后他听到了他新的院长说： “需要注意的是，显然分院帽从一开始就想把哈利波特分在斯莱特林——”

“波特，你是怎么描述的？哦，对了，很显然这次它‘得逞’了？’”

“是的，”哈利轻声回答，“先生。”

斯内普居然还敢笑出声来：

“可见分院帽最终决定波特要在斯莱特林度过他余下的学年。”

“而我们所有人都需要为此找出原因，究竟为什么分院帽坚持波特是属于斯莱特林，” 斯内普转过身，直视哈利的眼睛，“这包括你，波特。”

“是的，先生。”

“回到你的座位上。”

两个斯莱特林——扎比尼和格林格拉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便立刻为哈利腾出了空间。

斯内普再次拉住哈利的肩膀，将他带到桌子旁。

哈利吞了吞口水，然后在他们中间坐下，就在马尔福对面。

“享受你的晚餐吧。”斯内普说。

然后哈利就这样被抛下了，和他新学院一起大眼瞪小眼。

哈利呼出一口气。

他听到大厅里传来了几乎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斯内普的悄声咒失去作用了。

哈利真的感到无奈，很可能他是在场最冷静的那一个了，至少他知道他是有可能被分到斯莱特林的。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定是万分惊骇的噩梦。

“波特居然被分到该死的斯莱特林——”

“他的父母难道都不是格兰芬多？”

“该死的叛徒——”

“安静！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大厅着回荡着，学生们立即停止讨论。

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只余下邓布利多的声音。

“我得说这真的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邓布利多说， “我必须承认我是完全期望波特先生会顺利被分到格兰芬多。然而，人虽然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不断成长和改变，但是本质不会改变，内心深处还是同一个人。”

“分院帽虽然决定波特先生现在更适合另一个学院，但他当然没有就此失去了使他成为优秀格兰芬多的勇敢、勇气和骑士精神。波特先生，”邓布利多直接对哈利说，虽然没有看他，“我祝你在斯莱特林找到归属感。”

邓布利多说完便将话题转向了和以往一样的开学公告。

哈利则坐在斯莱特林仔细考虑他的话，咕哝地低声道：“这是在……含糊其辞地侮辱。”

坐在他旁边的扎比尼发出一声大笑： “怎么，你觉得邓布利多基本上在说：‘波特现在是斯莱特林，但原谅他，因为他曾经是格兰芬多’？”

哈利半耸了耸肩： “我是说，是啊，听起来真的就像那样。”

坐在马尔福旁边的帕金森对哈利挑了挑眉毛： “我想你把这当成‘隐约的侮辱’是个好兆头，说明你开始成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了。”她说，“不过我建议你习惯它。”

哈利没有回话。

在教师桌那边，邓布利多正在解释关于禁林的事。可是哈利并没有听，他还在试图整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真的被分到斯莱特林了。

他在伏地魔的学院里。

而根据海格的说法，斯莱特林的巫师每一个都会变坏。

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

哈利终于尝试抬头，让他的目光落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

他看到罗恩的脸色看起来像甜菜一样红，正低头看着桌子，而赫敏目光像是鹰般锐利一样看着哈利。

当她看到哈利回望她的目光时，她露出一丝微弱的微笑。哈利心中如释重负，这说明，至少赫敏可能会给他一个机会。虽然罗恩……

哈利不想回应赫敏的微笑，他将目光从格兰芬多学生身上移开，然后便他立刻看到马尔福，他正托着头，好像很无聊，但他似乎也在研究哈利。那是他很熟悉的眼神，虽然这个距离……很陌生。哈利毫不畏惧地回望。

“你为什么在斯莱特林？”马尔福轻声问道。

哈利叹了口气： “就像我告诉斯内普一样，是分院帽把我分在了这里。”对马尔福的讽刺远没有对斯内普那么难。

“这顶帽子会倾听学生的需求和愿望的，”扎比尼说。

“不过如果那个人想进入那个学院是为了破坏这个学院的话，分院帽会拒绝把他分到那个学院，”格林格拉斯说，“我听说过有些低年级说过这个，虽然我不信。”

“对我来说，我是可以选择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扎比尼说。

 “如果你也是这样……”他缓缓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假笑，“证明是你自己选择了这里。”

哈利咳嗽了一声：“我猜……”

他顿了顿，尽管斯内普发出了警告，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在新院友们面前更加谨慎小心。

 “我的意思是，这可能不太是我的情况……”哈利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无头无尾的， “我是说，分院帽对我的分院提出了一些论点，一些十分令人信服的论点，然后我告诉它把我放在属于我的地方，我没有想到……”

说到这里哈利便停止了，他不确定他想透露多少。

马尔福从他的手中抬起头，他的眉毛上扬： “这……真的很有意思。”

哈利翻了个白眼，毫不遮掩自己的讽刺：“那还真的是太好了，”

“是的是的，很有趣，可是我们能不能安静下来，听听剩下的公告？”帕金森另一边的一个女孩问道。哈利觉得她很眼熟，却叫不出她的名字。

她的评论其实是恰逢其时的，因为邓布利多开始介绍新教授。

哈利有点失望，邓布利多没有解释为何海格不在教师桌。但很快惊恐覆盖过他的失望，哈利注意到一个熟悉的粉红色身影，她正坐在教师桌上。

然后邓布利多开始介绍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什么鬼？哈利想。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只粉红色的蟾蜍用一种甜甜的、虚假得令人呕心的声音打断了邓布利多，并代替了邓布利多发表了一篇哈利十分厌烦的演讲。

“那是……有趣，”马尔福懒洋洋地评价：“我想知道她用那个关于……‘修剪实践’的建议是针对谁。”他眯起眼睛。 “最好不是我们。”

哈利想知道马尔福是否指的是他认为——他希望是——他所指的东西。

“她是谁？”帕金森问道。

“乌姆里奇，魔法部的高级副部长，”哈利说，他为此感到有点开心，知道一些斯莱特林不知道的事情。 

“她在魔法部工作？”马尔福笑着说道：“也就是说……”

“这意味着魔法部正在密切关注霍格沃茨。”潘西身边的女孩说完。

“特蕾西说得对，”马尔福说，哈利终于知道了这个女孩的名字——特蕾西·戴维斯。 

“也许邓布利多终于会被打压下去了。”突然，马尔福看向哈利，他似乎想起了坐在他对面的哈利：“那……可能不会让你很高兴，对吧，波特？”

这个说话并不是负面的，没有居高临下的，也没有充满讽刺的——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相对而言，哈利对马尔福的礼貌感到有些困惑。

但这也让哈利想起了他在夏天——被隐瞒所有消息，这显然是邓布利多的命令。

“呃，”哈利说： “其实——”

他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立即跳起来保护邓布利多，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 “说实话，我并不是邓布利多的忠实粉丝，”他说：“至少现在不是了。”

马尔福转过身直接面对哈利。 “你……是想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吗，波特？”他问： “我们都知道，从我们一年级开始，你就是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

“我们可没有忘记当年你是怎么从我们手上偷走学院杯的，黄金男孩。”帕金森讽刺地补充道。

哈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只是……”

他顿了顿：“我并不是真的……我只是对夏天发生的某些事情……感到不满，而邓布利多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如果说到要选他和乌姆里奇，我绝对支持邓布利多。”他抬头看了一眼乌姆里奇：“那个女人是个噩梦。”

“这是肯定的，她穿得可真是个噩梦。”帕金森说。

“你怎么认识她的，波特？”扎比尼问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她是谁？”

“好问题。我父亲在魔法部的人脉非常广，而且——”马尔福道。

“她在我的听证会上，”哈利打断了他，没有心情听到马尔福的父亲和他的人脉交际。

“听证会？”扎比尼问道。

“呃……那就是我必须再次被分院的原因，”哈利回答： “据说是一个‘意外’。”

“据说’？”帕金森问道：“有点偏激吧，波特。”

“考虑到我的‘听证会’应该只是需要和博恩斯夫人见面而不是和整个威森加摩，是的——我想我可以更偏激一点。”

“等等，我要弄清楚……”扎比尼说，完全不敢置信：“你被威森加摩审判了？为什么？”

“未成年人魔法法，”哈利说：“或者，可能包括了保密法，我想是两者都可以有吧。”他摇头：“没关系，控诉被撤销了，最后我也只是不小心被‘开除’了，学校不得不把我当作转学生，被重新分院。”

马尔福盯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波特？”

哈利叹了口气，想来他真的必须说清楚整件事了：“摄魂怪无故追杀着我和我的麻瓜堂兄，我向他们施了守护神。”他捏了捏鼻梁：“但是这个说法不仅我的‘白痴麻瓜亲戚’不相信我，魔法部显然也认为这是编造的。”

哈利隐隐约约地想知道斯莱特林们是否会相信他，但显然他们完全不在意那个。

“你可以施展守护神？”格林格拉斯问道，她惊讶地张开了口：“那可是极高级的法术！”

“是完全实体的吗？”戴维斯问道。

“嗯，它是一头雄鹿。”哈利平静地回答。

“现在你正真的试图让我们对你刮目相看，”马尔福自哈利来到斯莱特林后，第一次阴森怪气地道，语气极其让哈利感到厌恶。

“我不是故意的！” 哈利厉声地喝道，语气比他预想的更严厉。

他感到他的伤疤又刺痛了，他心不在焉地揉了揉。

“你看，我不是……”

他叹了口气：“我不是想给你留下深刻印象，也不是吹牛，或者什么的。我只是想……我不知道，尝试对你们……更诚实？”

哈利耸了耸肩：“我不完全确定为什么分院帽把我分在这里，但我不想在来到斯莱特林的第一个晚上就和你打架，马尔福。 ”

他觉得他需要更直截了当，毕竟，马尔福是与他交手次数最多的斯莱特林。

马尔福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再次审视着哈利：“我不是想挑架，波特。”

“哇，这可是第一次听到。”哈利讽刺地回应。

“你现在是一个斯莱特林了，斯内普教授说过要像对待斯莱特林一样对待你。”马尔福身体前倾，双臂搁在桌子上，他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他还说要让你明白成为一个斯莱特林是意味着什么。”

哈利扬起眉毛，示意马尔福继续。

“我相信我们必须教你很多东西，但总结来说便是——斯莱特林会互相保护，”马尔福说。 “等等回去在公共休息室时，我们会更深入地解释，但波特，第一课便是'斯莱特林从不互相打架'，”

然后他笑了：“至少不是在公共场合。”

哈利觉得他或许应该期待宴会结束后，他和马尔福可能要在公共休息室打架。

但这不是令人最担忧的，哈利更在意的是，他将不得不和食死徒的孩子们单独在公共休息室里，他将不得不和食死徒的孩子们睡在同一个宿舍里。

尽管帽子上说他的院友不会对他造成危险，但哈利仍然感到紧张。

“波特，你要学会的是我们必须面对其他学院的威胁。”扎比尼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哈利问道。

“哦，别装得好像你不知道……”帕金森不耐烦地说。哈利忽略了它。

“不过他很快会更有深切的体会，”扎比尼说：“波特现在可是一个前格兰芬多，现任斯莱特林——他将体会得更多，远超其他人。”

哈利想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他决定不要浪费任何精力再去思考这件事了。

宴会即将结束，哈利仍然不适应斯莱特林这么友好。

他继续和其他人闲聊，问一些关于斯莱特林宿舍生活的问题，避免彼此感到尴尬而沉默。

实际上，帕金森的言论真的差点让他发笑，她用警告的语气说哈利必须习惯马尔福在早上会长时间占用洗手间：

“在这种事上，他比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女孩都糟糕，而我却相反。”

哈利忍不住大笑。令他惊讶的是，马尔福也笑了。

他从未想象过帕金森或马尔福会自嘲。

哈利看到不同学院的级长开始指挥新生们，然后他看到赫敏试图从大厅对面吸引他的目光。

他站了起来，对扎比尼和格林格拉斯：“呃，我讨厌问这个，但是你介意等我一分钟吗？我不确定去公共休息室的路，我只是想和……谈谈一两句。”

“我保证速去速回。”

马尔福看着大厅对面，他和帕金森正准备引导新生们去地牢：“是你的泥……麻种朋友？”

哈利僵住了。

老实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为马尔福的用词而激怒，还是应该感谢马尔福的自我纠正，至少他知道马尔福努力过了。

虽然这可能是因为斯莱特林的奇怪规则——“斯莱特林不公开打架”。

“是的，”哈利终于说。 “我想确保我在格兰芬多还有一位朋友。”

马尔福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真正再理会哈利，但扎比尼点了点头：“我们等着。”

“不要超过一分钟，她也是级长，她得把格兰芬多的新生带到塔楼。”

扎比尼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哈利开始向赫敏走去。

赫敏在半路上遇见了他，她立刻用双臂搂住了哈利：“我很抱歉，哈利，”

“每个人都非常确定你会回到格兰芬多，我们从来没有费心去注意……哈利，你还好吗？”

“我……很好，”哈利说，“他们一出乎意料的……彬彬有礼。”

“分院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分院帽说了什么？”

“它……”哈利停顿了一下， “我不太想说，但基本上，它说我已经学完可以从格兰芬多学到的一切，然后我是时候去向斯莱特林学习了。”

“斯莱特林？那是要学什么？”赫敏语气怀疑地问。

“没说。”这不完全是谎言。

赫敏抿了抿嘴，眯着眼睛打量着哈利。

坦率地说，哈利厌倦了每个人都用这样探究的眼神盯着他看。

“哈利，请保证你不会参与他们的……‘恶作剧’。”

哈利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赫敏发出了介于叹息和咕哝之间的声音：“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那些欺凌、肮脏的行为……还有那些垃圾纯血论。”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随后有些生气：“赫敏，你真的那么看不起我吗？你真的认为我会被影响到吗？你觉得我会这样吗，做出任何一个你说的行为？”

“哈利，我不是——”赫敏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的，从一年级开始他们对我有多可怕，我很担心，你难道会怪我吗？”

“如果你认为我会因为现在在斯莱特林，而突然变成一个有偏见的血统主义者——是的，我可以怪你。”哈利的声音比他预想的还要难听。

“我看见了，有那么多斯莱特林，你却和马尔福以及帕金森一起聊天说笑，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我认识最糟糕的两个斯莱特林。”赫敏说，

“他们笑的唯一理由就是当他们别人或取笑他们时。而当看到你和他们一起笑，我觉得我的心被撕裂了。”

“帕金森实际上是在取笑马尔福，”哈利回答，“她说我必须习惯他早上会花很多时间在洗手间，比女孩子还要麻烦。我觉得这好笑。令我惊讶的是，马尔福也这么觉得。”

他停了下来：“好吧，我猜她还会取笑其他学院，但是……” 哈利摇摇头，“老实说，我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在进行这种对话。我保证，我不会突然开始相信他们那些胡说八道的纯血统理论。”

“我是混血儿，赫敏。我妈妈是麻瓜出身的，马尔福甚至——”

哈利没有再说下去了，实际上，他还没有完全理解马尔福为什么因为自己而停止使用他最喜欢的侮辱。更何况，他不觉得向赫敏说道这个有什么帮助。

“我只是……”赫敏叹了口气，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我知道你不会像他们，我为此道歉，哈利，我只是想让你小心点，你在斯莱特林真的会安全吗？”

哈利耸了耸肩：“嗯，分院帽说我会安全的，而且斯内普告诉过他们，既然我是斯莱特林，我就应该受到同样的对待。”

“他是教授，哈利，”赫敏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听从。”

“我一直在学校如何保护自己，”哈利说， “受伤的不会是我。”

赫敏似乎对此退缩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哈利，我真的该走了，再谈下去我觉得我在逃避作为级长的责任。我们明天可以见面吗？”

哈利点点头：“我还没有拿到斯莱特林的时间表，但我会抽时间的。”

赫敏又给了哈利一个拥抱：“请小心，哈利。”

“我会。”

他们分道扬镳，哈利转去走向斯莱特林。

在那里等着他的不只是扎比尼和格林格拉斯，还有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其他人，除了级长。

他们显然一直在谈论，而且很可能是在谈论他。

因为当他回到他们身边时，他们都闭上了嘴。

哈利仍然不确定他是否应该期待在公共休息室打架，所以当格林格拉斯说出口令——吐真剂——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打架准备。

帕金森和马尔福似乎已经快要结束给一年级的演讲，他们正在解释规则，以及斯莱特林一切需要知道的东西。

他模糊地想知道他是否会得到同样的解释，或者他需要自己去摸索。

其他斯莱特林似乎分散到了公共休息室的不同角落。

哈利开始观察这个他未来三年生活的地方，当然，他以前来过这里一次，但他现在才注意到它与格兰芬多塔有多么不同——

月光透过湖水折射到窗户上，为一切投下了绿光。沙发看起来十分温馨，而那些圆形的桌椅很显然是用来学习的。

墙上挂着几幅画，其中一幅是一只睡着的绿蛇，俯瞰着整个休息室。

一切看起来都是恰到好处的美好。

“来吧，波特，”扎比尼说，“五年级会议。”

他开始走向一组沙发，克拉布和高尔已经坐在那里，另一个男孩——诺特——正在拉椅子。

哈利内心有一部分想拒绝，但他还是不情愿地跟了上去：“这样你就可以解释'成为斯莱特林’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声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讽刺，毕竟到目前为止，他和扎比尼的相处还是相当愉快的。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扎比尼笑了，“但我们的传统是每周晚上会开会。既然你现在是我们的一员，你就会参与其中。”他没有给哈利拒绝的空间。

帕金森和马尔福也来了。

哈利尴尬地站在其他五年级学生面前，扎比尼为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波特。”

哈利身边围绕着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哈利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试图在心里暗示着要把他们当成他院友。

不是赫敏、拉文德、帕瓦蒂和其他格兰芬多女孩，而是米利森特·布尔斯特罗德、特蕾西·戴维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潘西·帕金森。

还有斯莱特林的男孩们：布莱斯·扎比尼、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里·高尔和西奥多·诺特。

当然，还有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他妈的·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克拉布、高尔以及诺特也是食死徒的儿子。

去年春天那些食死徒和伏地魔一起在墓地里，在伏地魔试图杀死哈利时旁观大笑。

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这么想了，哈利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场景的，他怎么会最后和一群食死徒的孩子们呆在同一个休息室里。

他当然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当现实真的发生了，他依旧觉得过于诡异。

例如，他现在就要和马尔福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准备参加显然是每周一次的斯莱特林充满‘阴谋’的会议。

哈利觉得椅子似乎像是有钉子一样刺着他屁股，而在他旁边的扎比尼则相反，显得很放松，他的脚交叉在膝盖上，看起来很优雅的。

当所有五年级都坐下来之后，哈利意识到他们看起来都和他一样尴尬。

“嗯，”帕金森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其实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波特穿上斯莱特林制服。”

哈利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她勾了勾唇。

“格兰芬多的红色和你的颜色冲突了，”她说，“斯莱特林的绿色会让你的眼睛更突出。”

格林格拉斯咯咯地笑了起来：“着，波特，这就是潘西，”她说，“她会将时尚贯彻到底。”

“但波特，你真的必须对这幅老土的眼镜做些什么，”帕金森继续道，“或许你可以用魔法修复视力，如果你不想，你至少需要一些更……好看的眼镜。”

“那可能吗？”哈利问道，“矫正视力？”

他从未想过魔法可以做到这一点。毕竟，如果巫师可以神奇地修复他们的视力，他们为什么还要戴眼镜？

“是的，有可能，”马尔福说，“它只需要几百加隆而已，不过没有多少人买得起。”

马尔福的语气完全是哈利熟悉的傲慢，哈利几乎觉得这十分安慰。

“我会去看看的，如果有时间的话，”哈利不确定地说，“我想这对魁地——”他打断了自己，直到他嘴里差点吐出魁地奇这三个字，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再是魁地奇的找球手了。

但当然，马尔福似乎完全知道他要说什么：“波特，你打算怎么办？你会打魁地奇吗？”

哈利叹了口气：“考虑到这一切都刚刚发生，”他干巴巴地说，“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想。”

“不，波特，你将担当演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哈利僵住了：“什么？”

马尔福冷笑：“除了视力问题，你还有听力问题吗？你会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但马尔福，你才是找球手。”

“你比我好。”马尔福说。

哈利惊讶得几乎要吐了：“你……你是在赞赏我？”

天啊——

马尔福耸了耸肩：“这只是简单的事实。另外，我是一个不错的追球手，”他说，然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有你做找球手，而我是追球手，斯莱特林将会战无不胜，我们将会赢得魁地奇杯。”

哈利觉得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但他考虑了马尔福的话：“嗯……我的意思是……我喜欢胜利。”

他周围的大多数斯莱特林都发出了笑声，扎比尼是其中最响亮的。

“这是你迄今为止说过的最斯莱特林的话，”扎比尼说。

“呃……谢谢？”哈利说，“但是魁地奇……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别想太久，”马尔福说。 “下周就要选拔了。”

“没错，”哈利说。

又一次尴尬的沉默笼罩了人群。

至少不止我，他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哈利想。

最终他开口：“所以这些规则是什么？还是那只是个玩笑？”

“不是玩笑。”扎比尼说。

“这就是我们今晚坐下来的原因，”帕金森说， “我们一般是周五开会，不过因为你这个意外……”

哈利扬起眉毛。

“现在你是我们中的一员了，波特，”马尔福说，“这真的很奇怪，但你现在是个斯莱特林。”

“我不需要你不断提醒。”哈利回应。

“我发现了。”马尔福傲慢地说。

“德拉科，别——”帕金森说，轻轻拍了拍马尔福的手臂。

“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这个斯莱特林的‘守则’是什么？”哈利问道。

“不要把它称为'守则'，他远远不只是这样。”马尔福说，他的嘴唇抿了起来。

格林格拉斯补充说：“这更像是盟约，而所有斯莱特林都会遵从盟约。”

扎比尼松开双腿，身体前倾：“这包括很多东西，”他说，“但这一切都归结为‘斯莱特林互相保护’”

在斯莱特林，你会交到真正的朋友......

哈利扬起眉毛：“格兰芬多也会。”

“我不这样觉得，”马尔福吐槽，“我们已经看过了，那些格兰芬多在过去是如何背叛你的，而你只要一天是斯莱特林，我们永远也不会这样对你。”

“至少不会是在公共场合，对吧？”哈利说，想起了马尔福在晚餐时的说话。

“十分正确。”马尔福朝哈利露出狼一样的笑容。

“不过，还不止这些，”帕金森说，“这意味着当有人需要时，我们会互相帮助，因为一个斯莱特林的成功会有利所有斯莱特林。”

“包括提供免费的时尚建议？”哈利讽刺地说。

但他惊讶地看到帕金森为此大笑：“十分正确！我们不希望我们的一员看起来乱糟糟的。”

“我们不会互相告密，”诺特轻声说。

哈利惊讶地看着他。自从哈利被分到斯莱特林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男孩说话。

其他斯莱特林都点头表示同意。 

“无论你看到什么，无论你听到什么，你永远不会向老师告密。”马尔福说。

哈利立刻明白他们在暗示着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你并不完全反对被分到这里，哈利提醒自己。

他们在是在说“黑魔法”。

然而，哈利也意识到这也可能是关于其他事情——

例如对某位黑暗领主效忠。

哈利咬着他的腮帮子，想知道他们会否公开讨论这些，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对他们说，他其实也在深入研究某些非法的魔法领域。

哈利仔细考虑过要不要和他们说这个话题，也不打算在第一天晚上就讨论。

第一晚上就将信任交给曾经是敌对学院的同学，那可过于愚蠢了，尤其是他们一些人的父母可是追随了伏地魔，而且有些人同意伏地魔的理想。

他需要等待证据。

在他将自己的秘密透露出来之前，他需要对他们有所了解。

这听起来很斯莱特林。

哈利想。

哈利耸了耸肩：“放心吧，过去每当我向老师报告某件事情时，他们都不相信我，这让我很久以前就放弃了。”

斯莱特林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完全满意，但没有人发表评论。

哈利又再次尝试开口，他想知道他是否有办法真的和他们好好相处：

“只是出于好奇，那……‘盟约’是双向的吗？”哈利问道， “如果你发现我有违反规定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我们会建议你不要被抓住。”扎比尼回答。

“计划更多的夜游，波特？”马尔福说，语气中满是咬牙切齿。

哈利眯起眼睛。这不是他想要的，但他觉得这个问题也不坏。

“如果需要的话。”他这样回答道。

扎比尼笑了：“看，伙计们——他身上有斯莱特林的特质。”

“波特，”诺特突然说， “我真的很想问你一件事，但我认为这会让你生气。”

“西奥——”高尔语气里带着警告说。

“哦，格雷格。”诺特说。

“不——”马尔福说，他的眼睛沉了下去，“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西奥，我也想知道，但我认为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问什么？”哈利好奇地问道。

“不是现在。“帕金森再次强调，”不过我更想知道一些别的事情，你能告诉一些关于你的……你叫他们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 “你的‘白痴麻瓜亲戚’？”

马尔福的表情顿时轻松了起来：“是的！无意冒犯，波特，但我知道你是一个麻瓜爱好者。”

“可是不得不和麻瓜一起生活，一定很糟糕。”扎比尼说道。

哈利对此同时感到恼火和困惑。

他们就像以前一样在说着反麻瓜的废话，但他们这次听起来是在向哈利表达同情。

他知道如果要和斯莱特林讨论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很困难的，他们完全认同纯血和巫师的优越性。

而现在他们的表达方式让一切更困难了。

“我没有反麻瓜。”哈利慢慢地说，眯起眼睛，虽然他是希望和新同学们相处得更好，但他不希望会有新的谣言传播开来。 

“我的亲戚只是……”他叹了口气，“大多数麻瓜都不像他们。”

他真的不喜欢德思礼一家，可哈利发现他真的很后悔在晚餐时随随便便发表这种言论。

“他们是怎么样？”戴维斯问道。

“他们是……”哈利叹了口气，“我讨厌这样说，但他们可能会更让你们所有更反麻瓜。”

“嘿！”格林格拉斯突然厉声喝道，打破了她的沉默，“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反麻瓜的。我修读了麻瓜研究，他们可真的令人印象深刻。我尊重他们所做的一切，尤其是在上个世纪左右，你知道他们真的去过月球吗？”

帕金森笑了：“请不要再扬言你的麻瓜科学了，达芙妮，”她说，“上次你已经为此大喊大叫了好几天。”

“但他们登陆了月球！”格林格拉斯举起双手再次说道，“巫师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扎比尼干巴巴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去月球？”

与此同时，哈利盯着格林格拉斯。

他发现如果真的要改变斯莱特林的信仰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但至少他不是斯莱特林内唯一一个反对巫师优越论的人。

“我的亲戚比宇航员愚蠢得多。”他最后只能说。

“他们是你妈妈的亲戚吧？”戴维斯问道。

哈利点点头：“我妈妈的姐姐、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我的表弟。”

他转过头盯着公共休息室的天花板：“和我妈妈……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他真的不想谈论这个，尤其是和斯莱特林。

“但如果他们这么可怕，”格林格拉斯说，“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呆在一起？”

哈利咳嗽了一声：“没有选择。”

“如果是你？”马尔福不可置信的说道，“当然会有很多选择！”

哈利的目光转向马尔福：“那是有很多原因，我们可以谈谈别的吗？”他把目光转向诺特：“你之前想问我什么？”

“好的，我们谈点别的，但那个不能谈。”马尔福说。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可以……去宿舍看看吗？”

哈利终于开口了：“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奇幻的一天。”

帕金森的表情几乎看起来很担心：“当然。”

“我们的宿舍在左边大厅，右边数起的第三扇门，”布莱斯说。

哈利站起来，然后转向斯莱特林，叹了口气：“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很感激你们……”

“我知道我们之前怎样相处，波特，没人比我更清楚，”马尔福说，“但我们会认真对待斯内普的命令，我们最终会弄清楚你为什么是斯莱特林。在那之前，你仍然会被当作斯莱特林对待。”

帕金森猛地坐直：“没错，此外，正式地说——作为你的级长，当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

哈利对此扬起了眉毛：“‘当’？你说得好像必定会有问题似的。”

“等着瞧吧，波特。”

·TBC·